那个日子就要到来了。每年都有人不能忘怀,每年都有人因这个日子临时失去自由。
今年也轮到我了——我很荣幸,终于有了觉醒者的待遇!
曾经被那景象震撼——如癫疯!曾经被那些声响震慑——如痴狂!
子
曾经绝望、曾经迷惘、曾经沉沦、曾经死亡——只是一具躯壳游走于这无良的世上。
死后的重生是如此艰难,咬不破那死死缠绕的茧,挣不脱那如磐的黑幕铁网,拔不出那肮脏沼泽的吸拽如狂。
当你真的回过头来的时候,你发现,你什么都没有忘!
当你真的站起来的时候,你才回味出,跪着,不是生活!哪怕是跪在金子铺就的垫上。
二十年后才睁开眼,是不是太晚?
二十年后才梦醒,是不是太荒唐?!
二十年已经成长起一代人!
二十年!——尘满面、鬓如霜!
我们仍然没有尊严,因为我们仍然不敢说出全部真话!
我们仍然是跪姿,因为我们仍然不敢抱起他(她)们温热的尸体!一任他(她)们青春的血液流淌、流淌……
我们仍然不敢抚慰他(她)们从未远去的英魂!一任他(她)们青春的诗篇在广场上空悲怆地回荡……
地震中死于豆腐渣的孩子尚且不敢公布姓名,何况被他们亲手宰杀的羔羊!
不要说他们太强大,不要说我们不得已,是我们自己放弃了希望!
忍着羞愧的剧痛,清理我们灵魂的伤口:
曾经,我们真的被震慑了,我们怕了莱姆弹的爆裂创口,我们怕了冰冷履带的无情碾压!生命是如此脆弱,如鲜花落入魔掌!希望是如此不堪一击!一如晨露,瞬间消亡!
曾经,我们失败了,败给了我们的懦弱,败给了我们的苟且,败给了我们欲从强权那里分一杯羹的奢望!每一个沉默的羔羊都参与了掩盖,每一个幸福或不幸福地哼哼着的臣民都是在给凶手帮忙!
其实,当你睁开头脑中智慧的眼,你会发现,他们是如此虚弱、惊慌——
所以,有一种纪念是这样被记起的:每到这个日子来临,刽子手们自己首先想到他们的罪恶!他们首先着忙!
所以,有一种行为艺术是这样完成的:把所有的知情人,谦恭地请出曾经的案发地——那个广场!
把所有的觉醒者禁锢在最小的范围内,把声音扼杀,把满天的星斗掩藏!
所以,我们不用上街、去广场,他们的行为已经让地球人知道:他们错乱、他们惊慌!
所以,纪念,是他们先想起来的——他们每夜都不能忘!
冥冥中,他们头上三尺——夜夜都闪动着昭雪的电光!
所以,我们想完成的行为艺术已经完成——靠他们帮忙!
这个行为艺术的名字叫:罪恶·纪念·恐慌!
或者——天理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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