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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July 14, 2011

谁是这个社会的敌人?

受公盟委托,再探许志永、庄璐。

杨子立和刘健说许志永的东西他们买,我只管给庄璐买东西就行了。

晚上到超市给庄璐买卫生用品,在货架上取着女孩用的小东西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庄璐其实还是个孩子!

在公盟办的法律知识培训班上第一次见庄璐,小小的个子,瘦瘦的,文文静静的。不是那种张张扬扬的女孩,也不是那种满脸都写着精明的女孩。不知道的人甚至会觉得这个女孩有点木讷。我曾经想这个女孩就像一只猫一样的,安静、与世无争;静静地做事,略带羞涩的微笑,给人很踏实并且温暖的感觉。

就在今天,这个跟我儿子差不多大的静静的女孩就就被寂静而冷酷地关在在看守所里。不是因为偷盗,而是因为献身公益。

估计她的头发长长了,这么热的天,里面当然没有空调,买一个绑头发的小花吧,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只好凭我的喜好给她买了紫色的花。

回来看着床上堆着的花花绿绿的一堆,不觉一阵心酸。

今天(7号)早上,很顺利到了豆各庄北京市第一看守所。我作为庄璐的表姐给她送了500元钱。可是辛辛苦苦选购的日用品都不许送,只有毛巾和内衣可以。其余只好带回。给她送了两本书:毕淑敏的《千头万绪是多少》,还有一本是杨子立送的,忘了书名了。

杨子立给许志永带了一本《圣经》,和一本《宋词鉴赏辞典》。也是日用品退回,只收了内衣,毛巾和700元钱。

回来的路上阿尔说,田老师最近很辛苦,应该去探望一下。于是我们又去了公盟。

在公盟没有听到好消息。田老师说,庄璐的父母本来要过来,但在半路被“有关方面”挡回去了,并且千方百计不让他们和公盟给庄璐聘请的律师见面,签委托书。

许志永的哥哥嫂子来到北京,也被单位领导命令火速赶回去了。

许志永的律师周泽到现在还没跟许志永见上面。去找负责案子的“一级警督”苏某,总是找理由推托不见面。不见面就无法提出见面的申请!

公盟被警告:不许就许志永的事情发酵,绝对不允许。

原来还真的是一套组合拳——阴阴生风!

看到一篇笑蜀先生的文章《抓捕许志永释放了什么信号》,觉得说出了这次事件的实质:

在社会矛盾急剧激化的今天,“许志永和公盟是我们国家的宝贝。他们不激进,不极端,不是成心与谁为敌,他们最大的梦想,不过是让法律真正起作用,让人民真正有可以讲理的地方。从而让日趋狂躁的、暴戾的社会情绪可以因为法律的抚慰,而稍稍平静下来。他们不是这个社会的破坏力,恰恰相反,他们是这个社会的粘合剂。在唯利是图的丛林时代、虚无主义时代,却始终怀抱个人理想,不畏艰险,一意孤行,许志永和他的公盟,正是这种古代侠士传统和现代公民精神的完美结合。有他们在,公义就不会死绝。

但是现在,许志永和他的公盟得到的却是那样的回报,让人不能不抱屈的同时,更让人担心,这到底是要给社会示知一个什么样的信号?如果连许志永和公盟那样理性、温良、平和的力量都找不到一点点空间,那么我们还能期待什么?如果连许志永和公盟这样的救人者都不能自救,那么平凡之如我们何能自救?那么强者何能有忌?弱者何能有告?这个社会的希望在哪里?

无可讳言,许志永和公盟确实得罪了一些地方势力。这是没办法的事,在当下中国,但凡还有点恻隐之心,讲点人间大爱,总难免搅破某些人我的地盘我做主的迷梦,因此总不免被某些人视为麻烦制造者。许志永和公盟必然遭遇困厄,本不难想象。但发展到今天这样极端的地步,仍出人意料。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对整个中国知识界的挑战,是不是对成长中的中国公民社会的挑战,至少对我个人而言,这肯定超出了我能容忍的底线。

我希望许志永和公盟能够尽快转危为安(虽然这希望是万分之一),让我们对时局还可以抱有信心。而在这个困厄重重的年代,确实如某公所称,信心比黄金更重要。让人民彻底失去信心,让人民彻底失去耐心,这才是最大的蠢事。做这种蠢事的人才是这个社会的真正的敌人,也才是这个政权的真正的敌人。 ”(http://wtyzy.com )

抓捕许志永——这个最温良、最和善、最理性,提倡非暴力,崇尚美好政治的理想主义者,不但超出了全体中国知识分子的底线,超出了所有知道许志永、了解许志永的草民(这次抓捕让这个群体大大地增加了)的底线,而且似乎也突破了想维护政权稳定的庙堂者底线。

只是很难揣度,居庙堂者知不知道他们真正的敌人来自哪里?这次愚蠢的行动给你们的政权带来的是什么样的危害?

理性被扼杀,接下来的是什么?

鲁迅先生曾说:不要以为有几个流氓,手里有几把破枪,就把中国人全吓怕了……

此刻立贴为证:

如果许志永从此要在大墙里度过,我以在大墙外为耻。我申请在里面占一席之地!

探监

今天和阿尔一起到豆各庄501号给许志永和庄璐送了1500元钱。其中有雨桥兄弟500元,有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女士300元。

车行到豆各庄桥,人头攒动,感觉有两三百人似的。警车聚集、警灯闪烁。阿尔说,不好,是不是访民游行啊。把车停到远处,下车问围观的老太太,原来是当地农民因为土地被占问题要去乡政府维权,乡政府的老爷不见,叫来了大批警察。大声喧哗中,警察的声音比农民的嗓门大。看到有一些人被带走。

我们只好绕路,等找到北京市看守所的时候,已经12点了。看守所11:30下班,下午13:30上班。只好和阿尔找了个小饭馆等到下午13:30。

很顺利。给许博士送了1000元钱,本来没把握让不让同时给庄璐送钱,想如果不行就明天再来。还好,可以,兜里只剩下500元,给了庄璐。说内衣裤可以在里面买,也可以送。但是外衣裤不可以。

还可以送两本书。过两天吧。

回来又到公盟去了一趟,正碰上杨慧文律师到北京邮电大学去要《拘留通知书》回来,杨律师到了北邮的人文学院,给院长打电话,院长没接,又给书记打,书记接了,却说通知给到大学,没给人文学院,问谁管此事,说保卫处,康老师。又问康老师,他说他没在学院,让找值班的老师。杨律师又到保卫处找值班老师,值班老师又给康老师打电话,最后答复是没有这么一个东西(《拘留通知书》)。

不知道警方是不是真的没给《拘留通知书》,如果是,那不成了非法绑架了吗?

抑或是北邮在撒谎?许志永是北邮的人,不知道北邮在这次事件中为自己的员工做了些什么?当许志永当选海淀区人大代表的时候,北邮一定觉得很荣耀,但当许志永被恶意打压的时候,北邮啊北邮,可别缩头啊!

问起许志永博士案子的情况,田奇庄老师说,现在由周泽律师作为许志永博士的代理律师,委托书许志永早就准备好了,周泽律师已经把委托书取走了。邬宏威律师为庄璐的代理律师。不管怎样,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凑齐142万元钱才行。公盟现在肯定没有这个能力,恐怕还是得向广大网友借钱。

我和阿尔当即表示响应,可能明天会公布公盟的账号。

想起最近的许多事情,阿尔说,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说今年的夏天很冷。我们都有同感。原来抱有很大希望,却不想不但不能保持已经有的进步,在很多事情上还如溃堤般地倒退了。

又想起远在福建的游精佑,也是一个大好人,却也被在大墙里面了。

许志永在这头,游精佑在那头,许志永“涉嫌偷税”,游精佑“涉嫌诬告陷害”。好人、最善良的人都“涉嫌良心犯”被在墙里头,而我们在墙外,在罪恶的泥泞里挣扎,在如下雨般的恶行中苟且偷生!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